查看原文
其他

梨园行外忆寒声

2017-09-06 康小明 太原道

题记:梨园行外,一个意思是说自己不是戏剧圈子里的人且连个票友也算不上;另一个意思是说剧作家寒声曾流落于梨园行外,我和他有过一些接触,回忆他的一些圈外往事,仅是想表达对他去世五周年和百岁诞辰的一个纪念。


寒声是我国现代著名的戏剧家、戏曲音乐理论家,山西文艺界的一杆大旗。他于1936年参加革命,从抗日战争时期起就活跃在文化战线上,做过两个战地报纸的编辑;做过太行文联文艺杂志的副主编;做过美术专业工作,早年他为晋冀鲁豫边区政府设计的第一枚“鹰球”图案邮票,在中国集邮史上弥足珍贵;做过太行文工团团长。早期写过《不幸之夜》、《不会吃饭的人》、《给毛主席拜年》、《大军南下》等戏剧作品。


█ 寒声85岁照


寒声曾是建国后第一任山西省文工团长。说起建国后的寒声必然要提到晋剧《打金枝》,年龄稍长点的人都听说过这部戏名,爱好戏剧的人都知道它是一部脍灸人口的百年好戏。因为场次明晰、曲牌优美、唱腔流转、故事生动,所以各剧团下乡时每台必演,因此就留下了“打不完的金枝,算不完的粮”的戏剧谚语。1948年,毛主席在兴县北坡村看了晋剧《打金枝》的演出后指出:“此剧讲君臣团结,人民之福,教育子女,顾全大局,是教育干部的好戏。”



1955年,剧作家寒声和人合作,按照拍摄电影的要求, 对1952年的《打金枝》剧本进行重点加工,内容调整为“玩棋”、“打宫”、“闹宫”、“绑子”、“劝宫”等几场。剧本基本保持了原有框架,调整了一些情节和重复唱段。剧情起承转合更显顺畅,人物个性更为鲜明,生活气息也更加浓郁,唱词修饰润色后更加完美。改编完成后,由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成戏剧艺术纪录片在全国上映,反响非常热烈。此本除做电影剧本外,依据舞台演出要求,稍加调整,即为优秀舞台演出的样板剧本,至今传演。新中国成立后,山西省晋剧院创下九进中南海演出《打金枝》的记录。晋剧《打金枝》唱了百余年,改了百余年,千锤百炼,乃成精品。这其中,也饱含了寒声的心血。今天,她依然以其独具的吉庆和谐、华丽清新和雅俗共赏的艺术魅力,在城乡广为传唱,令百姓悦目赏心。


█ 《打金枝》剧照


1957年,周总理签发寒声为山西省文化局副局长的任命书。他创办了山西省戏曲剧院、省戏曲学校、省艺术学校、省飞车走壁团,省曲艺杂技团、省工艺美术工厂,主持修建了山西大剧院,帮助组建了山西中路梆子青年剧团。他一生编写过十几个剧本,导演过三十多个戏曲或歌剧,获得了无数次奖,画过一批连环画、单幅画和刻过木刻版画,也写过短篇小说和曲艺作品、音乐作品,实现了一次又一次的艺术腾飞。


谁能想到,已处于文艺宝塔尖上的寒声,后来的命运如此坎坷。1962年,寒声因为卷入党内一场政治纷争,被省委错误的处理:撤销职务,开除党籍,行政降级,发配到雁北朔县马场二分场劳动改造。


中秋节过后,寒声只身来到风沙弥漫的雁门关外,成为一名真正的牧马人。朔县马场据说最早是阎锡山办的种马场,原址在沁源县岭上村,后更名为山西省种马场,1952年搬迁到朔县麻家梁。荒漠的塞北高原历史上就是我国北方最大的马场,秦汉时班氏以养马起家,北魏末尔朱荣以马称霸,隋唐五代时“代北士马甲天下”,辽金元时之养马基地。落魄的寒声不是个轻言失败的人。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马场,他很快地就和马场职工融合到了一起。他在抗战期间就学会了骑马,在马背上,寒声继续构思自己的剧本梗概,还组织职工办起了业余剧团,由他编导职工排演他新创作的现代戏。 那段日子是难熬的,也是寒声永远难忘的,马场的职工给了寒声最大的关怀和温暖,身边的骏马成了寒声在艰难岁月中不离不弃的伙伴。直到寒声去世前,马场的老职工还是会经常去省城探望他,给他带去马场出产的奶制品、土鸡蛋等。


1966年文革开始,身在马场的寒声并没有躲过去这场浩劫,寒声被作为走资派揪回省文化局批斗,戴高帽、抄家、游街,更严重的是孩子也受到牵连,个中悲苦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一直到1970年7月,寒声又随着省直机关干部插队下放的洪流,被卷到了雁北地区平鲁县井坪镇下水头大队,成为一名两度流放塞外的干部。在这个贫瘠的小村里,寒声发现老乡们多年吃水困难,而山上的泉水却白白流掉了。他苦心钻研水利技术,亲自勘察设计,组织村民修水渠、架水管,帮助村里从山上5里外引来泉水,建起储水窖,让清澈的泉水通过水管流进全村每一户村民家里。后来,寒声成了全公社的水利专家,晚年甚至写出了水利方面的高深论文。有的村民在水窖旁贴出一幅对联,上面写着:“幸福不忘共产党,吃水不忘寒老头”。寒声看到后赶紧劝阻:“可不敢,你们这是害我哩!”随即改为“吃水不忘毛主席”。


1971年,村里开始整党运动,大队支书让寒声负责,寒声说我不是党员,已经被开除。大队支书说:你是老革命了,我们这里不管你们那的事,我说你是你就是,帮我们把工作抓起来吧。整个整党过程中,都是由寒声组织学习动员,读报读文件,讲评写报告做总结。后来,寒声调县文化局,开始帮助县剧团排演现代戏。1972年,寒声为平鲁县革命烈士纪念碑撰写了碑文,撰写了平鲁烈士李林的有关文章。


1973年,寒声被调到雁北地区文化局任副局长,那时他的问题还没平反。1975年,我第一次见到寒声,是在大同雁北地委父母的家里。55岁的他,却有一头纹丝不乱的银发,一张被书香浸濡过的脸很有神采,让人一看就是个富有激情、热爱生活的艺术家。当我知道他叫寒声时,心里感到奇怪:“居然还有姓寒的?这名字也太有诗意了”。后来,我又结识了他的小儿子寒冰,才坚信他就是姓寒。雁北大同是高寒地带,冬季很冷,而寒声父子的名字,似乎和大同的寒冷气候挺般配。后来,寒声的儿子寒冰告诉我,他爸爸的本名叫李经宽,他的第一部处女作《不幸之夜》的笔名为寒声,抗战时期为了工作需要,改名寒声。我偶然读到过宋代叶绍翁《夜书所见》中的两句诗:“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以为这就是寒声笔名的出处。寒声:是形容梧桐叶在风中萧瑟,预示寒冬将至。难道寒声那时候就预见到他一生会遭受许多坎坷?若干年之后,我看到寒声在病中口述的一篇短文,才知道他笔名的含义。他在口述文章中说:“寒声的意思是:我本人是贫寒家庭出来的,但要为天下贫寒的人呐喊、呼吁、鼓吹,就像《国际歌》里唱的那样,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有这一层意思。这个笔名一直激励着我前进,抵挡各种逆风苦雨。”


因为我的父亲也是省直下放干部,一辈子从事文字工作,1978年之前曾任过雁北地委宣传部部长,他俩工作上的交集多,共同语言多,我有机会多次在家里见到寒声本人,也时常去找他儿子寒冰玩耍。


█ 寒声在大同


最底层的磨难,不仅没有打垮寒声,而是丰富了寒声的生活积累。他在雁北期间,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积极扶持北路梆子剧团、雁北文工团、雁北艺校以及各县剧团。1979年寒声获得平反并参加了全国第四次文代会,他的艺术创作力再次进入高潮。由他编剧、导演的大型民族歌舞剧《晋水咽》,获得全国1980年-1981年剧本创作优秀作品奖和山西省剧本创作一等奖,由雁北文工团排演后,获得很大的反响和好评。他为晋剧四大梆子之一的雁北北路梆子剧团写出的剧本《春风杨柳》,获得了全省调演五项奖。根据兰州军区京剧原作《铁流战士》,由寒声移植改编的北路梆子演出本,由雁北地区北路梆子剧团演出后,受到了观众的欢迎。根据田汉原作《白蛇传》,寒声移植改编的北路梆子,成为雁北艺校北路梆子学员班演出的重点剧目。他在雁北艺校举办折子戏培训班,请晋剧名演员田桂兰传艺,培养了一批青年戏剧人才。那时候,雁北地区各剧团、各剧种的新戏一个接着一个,雁北地委礼堂里经常是人头爆满,各剧团包括雁北13县的剧团轮流献艺,着实让广大观众包括年少的我大开眼界。寒声为雁北地区戏曲的繁荣、为北路梆子剧种的繁荣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功不可没。


█ 《晋水咽》剧照


1978年我的父亲调回省报工作,我对寒声的接触就少了。后来听说1979年他担任了雁北地委宣传部副部长、地区文联主席,在他手上创办了雁北地区的第一份文学刊物《北岳》,为文学新人提供了一个成长的平台。我还听说过寒声的一个小故事:有一年,他到应县下乡,在村里发现一个十五岁的穷苦孩子是个演戏的苗子,他把这个叫康文虎的孩子带到大同,参加了雁北艺校的考试,艺校学习北路梆子五年后,康文虎参加了《晋水咽》的演出,后来到了青年团工作。1979年全国文代会之后,省里要调寒声回省,由于手头还有许多工作未完成,他坚持要留在雁北继续工作,一直拖到1984年才回到省城。从1962年被发配到朔县马场至1984年调离,除去文革期间的几年在太原接受批斗,他在雁北地区待了整整18年,他对雁北人民的感情是深厚的,雁北就是他的创作生活基地。


调回省剧协之后,寒声转入戏曲学术研究,著书立说,成为全国戏曲理论界的著名人物。他担任了中国戏曲音乐学会副会长、中国戏剧文学学会顾问、中国戏曲学会常务理事、山西省老文艺家协会副主席,省戏曲音乐学会会长等职。寒声始终把自己定位在“文艺工作者”的坐标上,不求名利,他曾说过:“我要是做官的话,荒疏了业务,就一定不会有现在的成绩。”1992年,山西省委、省政府授予他“人民艺术家”的称号,并且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随后又批准他享受正省级医疗待遇。


█ 寒声早期作品剧照


寒声晚年对于戏曲艺术史论的研究,有许多新的观点。比如,他主张“析古御今”、“综合创新”。他的观点有别于前人的“泥古信古”、“疑古”、“释古”、“析古”。他曾作短诗一首:


“踏入荒原心事殊,

笔耕不为菜粮谋。

求识庐山真面目,

析古御今不认输。”


寒声一辈子爱戏,看戏、写戏、研究戏,这是他终身的事业。即使在他耄耋之年,一有新戏出来,就一定去看。山西电视台“走进大戏台”的栏目,还请他还去当评委,为参加竞赛的年轻的戏曲演员和票友们点评鼓劲。  


1997年,我又一次在太原父亲的家里见到了寒声老前辈,他的白发晶白透亮,宛若雪芒。从艺术造诣上说,寒声可以说是高寒之人了,但是我听到的他和父亲的对话却让我吃惊。寒声说:“从自然人生上说,我已进入耄耋之年,从社会人生上说,我正处于人生第二个春天,我的脑子不糊涂,还能写书,还能编稿,因此,我要创办一份学术性的刊物,自己当主编。”


1998年,年届八十的寒声,凭借着惊人的胆识、气魄和激情,开始主编《黄河文化论坛》丛书,步入人生又一个征程。 这是一套独特的丛书,其独特不在以书代刊的形式,而在字里行间,它熔人文科学与自然科学于一炉,浇铸了一个文理合璧的大论坛。在这个大论坛里,季羡林、王选、厉以宁、汤一介、樊锦诗、潘吉星、周绍良、杨叔子……高手如林,气势不凡。每一辑开坛,都围绕一个中心议题,诸如长平之战、夏商周断代、印刷术起源、敦煌学研究等等,文章所涉多与国计民生息息相关,举凡南水北调工程、可持续发展与技术创新、山西经济的发展战略等。几年之后,《黄河文化论坛》已当之无愧地成了山西这个文化大省的一面学术旗帜,其声音也早已越过黄河,跨过长江,走出国门,成为山西对外宣传的一个阵地。他主编出版的120万字的《上党傩文化与祭祀戏剧》专著,成为国庆50周年的献礼作品,获文化部第二届文化艺术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和国家文艺图书二等奖,被称为“近几十年来中国戏剧史料的重大发现”;他撰写的《中国梆子声腔源流考论》专著,列入文化部全国科学艺术“十五”规划项目。《黄河文化论坛》创办以来,大部分工作由他一人承担,后来,长子寒鸿也参与进来帮助他办刊物。至寒声去世前,《黄河文化论坛》已出版16辑。


█ 寒声采风


为了给后人留下自己的研究成果和作品,2003年,85岁的寒声开始整理编辑《寒声文集》十卷书稿。这是一部鸿篇巨著,约700万字,唯一的助手只有他的长子寒鸿。文集在编选时,寒老自己定了一个标准,就是那些反映政治运动、应景式的文章一律不收,只收那些有学术研究价值的文章和论著。2004年,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了《寒声文集》第一卷。第二卷之后,由三晋出版社出版。第一卷收的是总题为“中世纪华夏戏剧新论”的学术论文。第二卷上下两册,收入的是一部长达90万字的学术专著《中国梆子声腔源流考证》,属于全国艺术科学“十五”规划课题。这部著作从2001年到2008年,写作前后用了七年多时间。寒声自己说是“本课题以多维视角和系统论探讨中国梆子腔的源流”。第三卷收入的同样是一部学术专著《晋剧声腔音乐史稿》,是为晋剧音乐写史。寒声在完成这部著作时,已经是93岁的老人了。这本专谈晋剧声腔的书,其意义与价值决不仅仅限于晋剧和山西。第四卷是戏剧作品选,收入寒声在上世纪四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创作的13个剧本,包括晋剧《打金枝》、大型民族歌舞剧《晋水咽》,还有歌剧、秧歌剧、话剧、北路梆子、上党梆子等,可见作家在戏剧形式上涉猎之广。《打金枝》于2008年由中国戏曲学会收入《中国当代百种曲》一书中。第五卷《中国明清俗戏辑考》是被称誉为“为中国戏曲史之研究再添砖瓦”的又一部重要学术著作,已列入国家古籍整理规划项目。第六卷《放怀寥廓录》收入了寒声的各种文论,内容涉及考古、地理、历史、水利、戏曲、民俗民风、宗教文化、抗战文化和寒声早期的文学作品,展示了寒声渊博的学识和广阔的胸襟。第七卷《山右戏剧论丛》是寒声四十多篇戏曲理论研究的论文,是以戏曲音乐研究为重点的一部学术专著。呈现了寒声立足传统文化学术理念和求新务实的科学思维方式。读《寒声文集》前七卷,如登戏剧艺术殿堂,只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寒声是《西厢记》研究会会长,我在文集第四卷中看到了他早年给我的朋友、同事雷建德出版的《西厢轶事》一书写的序。《西厢轶事》一书是作者对西厢民间口头文学的一次再创作,是西厢民间传说的第一次整理,戏剧泰斗寒声为他的书作序,可见寒声对年轻晚辈的扶持和关爱。文集待出版的后三卷,我还没见到书目,仅凭前七卷,寒声在中国戏剧史论方面的权威地位是牢固无法动摇的。


█ 已出版的七卷《寒声文集》,后三卷待出


2012年3月,寒声住进了医院。他在住院期间通读了文集第八卷的校样。5月下旬,他第二次住院前,把最后一卷,即第十卷的稿子全部整理好,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写字台上,交付给长子寒鸿。当第三、四卷由三晋出版社出版后,出版社的同志马上把样书送到医院,这时寒声已经不能说话。寒鸿和他的弟弟寒冰把书打开一页一页地翻给他看。寒声看着这两卷刚刚印好的文集,点点头,微微地笑了。2012年6月15日,这位在文艺战线辛勤耕耘、奋斗了一生的人民艺术家,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的第五卷书稿出版,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享年95岁。


2017年8月份的一天,经过辗转打问,我找到了位于省文联宿舍的寒声家,见到了寒声的长子寒鸿大哥。我本以为著作等身的寒声稿费多多,家里也一定很阔绰,没想到家里除了书还是书,没有任何奢侈品。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如今已经开始衰破,六十多岁的寒鸿大哥正在自己动手修理老化了的水管子,家里堆放着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已经出版的七卷《寒声文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是寒声文章后面落款的“桃溪风雨楼”,这,就是寒声名副其实的寒舍。


在看不出木头颜色的书架之前,在寒声的一幅巨幅照片之前,寒鸿和我聊了很久。


寒鸿说,父亲一生淡泊名利,厌恶应酬,不善于官场谄媚逢迎、玩弄权术和工于心计,在他身上,既有老共产党员的信仰和理想,又有中国知识分子传统的正直骨气和清贫无欲的品质。


寒鸿说,过去出书写剧本哪有什么稿费,即使有也很低。省里拨的出文集的书款只是印刷300本的数量,需要赠送和收藏的单位和个人很多,印数根本不够,发行范围就比较慎重。寒鸿告诉我,父亲生前已经把十卷文集的提纲、资料、绪言包括后记都已写好,本来接着出书是件很轻松的事情,结果在清理父亲的大量手稿时,才发现,许多手稿修改多次,哪次是最终定稿,需要核对、甄别和整理,还有许多未发表的文章和手稿也很有价值,也需要整理编辑。所以工作量非常大,而这一切都是寒鸿一人在做。寒鸿说,父亲去世前几年每天要写作十多个小时,他是在和时间赛跑。所以他想尽可能地把父亲所有文稿搜集齐全。父亲去世的五年来,寒鸿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编辑、校对、美编,印务、发行等都是他一个人在承担,实在忙不过来了,他的妻子柴锦秀和弟弟寒冰也伸出了援助之手。目前第七卷《寒声文集》已出版问世,第八卷即将付梓。第九卷开始编辑。


临别时,寒鸿送我几本厚重的《寒声文集》,我随手翻开第一卷,看到了寒声在绪言结尾写得一句诗:“落笔不求惊风雨,前路自信有知音”。是的,寒声不乏知音,因为他给中国戏剧界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给广大的戏曲观众留下了许多好戏,也给梨园内外的许多人留下了永恒的记忆。


作者简介:康小明,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某媒体总编,高级编辑,自由撰稿人,出版纪实文集《编委楼纪事》  


直接点击以下文字链接,阅读本文作者其它作品:

山西的老漫画家张柯南

这个山西人曾做过两位领袖的秘书,被誉为党内笔杆子

纵横雁北、活埋父亲、降日又反日:民国十大巨匪之乔日成

我与网球的故事

庞利民十年磨一剑著《晋商与徽商》

太原绿茵场上的快乐足球

一个右派和他的影星女儿

山西那些渐行渐远的列车发电站

被周总理在全国人大会上严厉批评的太原“360工程”

一位战地记者记录的彭老总在太原前线

王生明——年龄最小的八路军战士

我眼中的独眼将军张广有

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外景地峪道河

山西历史上的两座红色电厂

从一家灯火到太原电灯公司

是什么在揪人心扉——与刘胡兰妹妹刘爱兰的心灵对话

康小明:墓地随想

苦难成甜:文革前后山西日报“编委楼”纪事

两位混血美女与一座城市和一个家族的网球运动史

康小明:我眼中的城市雕塑

康小明:按摩师马义的蝼蚁生活

家在太原 | 康小明:双塔寺街的变迁

战火硝烟中的解放和接管太原——忆太原首任警备区司令员罗贵波将军

康小明:小人物的大手笔

康小明:柔情的保民,黄河岸边的保德汉子

康小明:异人郑喜桂

康小明:母亲对保德家乡的回忆

康小明:他一生只说真话——怀念我的父亲康溥泉

康小明:铁姑娘春秋

康小明:编委楼里的编委们

康小明:那座山,那个人

康小明:尴尬人生

康小明:荷塘月色中的闰儿走了,只留下远去的背影

康小明:高高竖立在恒山火烧岭上的丰碑

康小明:神头泉边,逝去的电力城

康小明:一位知青和一个山西村庄的故事

康小明:文革期间随父母下放大同的旧事

康小明:我在五中“闹革命”

康小明:一座机关大院和大寨在历史漩涡中的碰撞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